美国底特律会破产吗?
这个问题的核心是,为什么我们要花巨资拯救一个汽车城。 说几个数据好了。 2013年,底特律城区的人口密度是4678人/平方公里(跟北京差不多),郊区的人均GDP是36946美元/人(超过上海、成都和杭州等地),全市的GDP总量是1388亿美元(跟大连差不多),公共财政收入是55.8亿美元(比苏州和深圳少点,但比西安和杭州多)。如果算上整个密歇根州,情况就更乐观了——人均GDP达到48798美元/人,财政总收入高达165亿美元! 这些数字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即使把底特律从地球上抹去,对美国人生活的影响也可以忽略不计。
当然,底特律肯定不是地球上的某个国家或者地区的GDP总和那么大,但是美国的确有很多类似底特律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城,它们的存在就像大海里无数翻腾着的浪花,虽然各有各的颜色和形状,但都没有什么名气,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 如果我们依然觉得这些数字还不够直观的话,那就想想1894年的上海吧。那一年上海的本地生产总值(GDP)不过6213万美元,还不到底特律的1/4;人口也不过56万人,比现在的底特律还要略少一些。但当时上海的外籍人士估计有6000人之多(相当于目前底特律外来人口的五倍多),外国人经营的工厂和商店超过一百多家,英法两国的银行在上海设立的分行不下十余家…… 一个世纪后,当中国开始实行改革开放政策的时候,上海的外资企业已经达到数万家之多,GDP更是超过了当年清朝政府全年财政收入的60%。今天,上海市的GDP已经达到英国的全境水平(2014年,中英两国贸易总额达197亿美元,是1894年的25倍还多)。
如果以1894年的上海来比较如今底特律的情况,我们会发现,后者不仅人口只有前者的十分之一,而且GDP也只占上海的七分之一左右。如果拿今天的底特律来与一个世纪之前上海的状况相比,那情况就更糟了。
说了这么多,并非是想表扬或讽刺哪一个城市,而是想阐明这样一个道理:任何一个大城市之所以能成为大城市,就是因为它汇集了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最优质的生产要素——无论是自然资源还是人力资本,而其他那些没有成为大城市的地方,就是因为那里的优质生产要索本来就不够丰富或是很少。